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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看着刚刚毕业的这一届师生的合影,我不禁想起了我的老师们。

 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,有一位马老师,由于离家较远,平时要吃住在学校。(好像有十几里,土路,没有自行车。)只有周六下午放学才能步行回家,周日傍晚又回到学校。(当时周末休假好像是一天。)依稀记得他是中等身材清瘦的中年男子;识字课上让我到讲台上用教鞭指着黑板上的字领读。还有就是我做算术题弄不懂“除法”是怎么回事时,马老师让我分花生的情景。

  在我上中学时老师里面印象深刻的有三位,一位是李老师,五十来岁,教初一语文。到作文讲评的前一天,李老师总是把优秀作文刻到蜡纸上,然后印到同学们交上去的五颜六色的八开纸上。(现成的八开白纸太贵,买来便宜的大彩纸自己裁成八开,写上名字交上,印好后再发回到自己手中。)油印机是手推式的,有几次我给老师当助手,老师贴好刻好的蜡纸,调墨,推印,我负责翻纸。有时老师印累了,也让我推几下,老师翻纸。每次印作文总会弄在手上甚至衣服上墨,但很开心,觉得李老师挺好。一次我的作文中的一句景物描写“月亮在云层中穿行”, 得到了李老师在作文讲评课上的表扬。讲《范进中举》时,模仿胡屠户拉中举后的范进的后衣襟的情形,至今历历在目,忍俊不禁。

  另一位是范老师,三十五六岁的样子,高高的,眼眉特别淡,真是“眉轻目秀”的帅哥。教高一数学的,板书时不时出现英文单词,令我们这些学生惊叹不已。而且讲课语速飞快,计算步骤一点即过,手势加上典型的用语“这个往那边一挪,那个往这边一拔了”“这个分式一调个儿”“结果就出来了”,让人觉得数学就这么简单,一点不难。

  还有一位是高三的班主任刘老师,丈夫在外地工作,自己带个八九岁的女孩,教地理。学校规定,无论寒暑,早晨六点钟,伴随着《步步高》的音乐全校师生围着学校操场沿顺时针方向慢跑二十分钟。步调一致,呼号响亮。我们每天出早操前她总是挨宿舍叫同学起床,等我们到操场时她已经围着操场跑好几圈了。等班上同学一到,她从头到尾走一趟,问“谁来了没有?”将近七十人的班级(所有学生全员住宿)呀,那叫个准!有一次,学校秋季运动会我报名参加了一千五百米长跑,结果跑了个倒数第二名!运动会结束当天的晚自习我窝在宿舍里装病,不一会刘老师就亲自到宿舍来看望我。当时我心里挺惭愧的。那之后我总是按时作息,从没偷懒,不让老师操心。那年高考我们班是全校上线人数最多,最好的。至今每当听到那支《步步高》的音乐我总是很兴奋,想踏着它的节拍跑起来。

  到了大学,学生和老师接触的少了许多,除了上课能见到,平时几乎看不见。印象较深的有两位:一位是教中国古代文学的,花白的短发,深度眼镜,稍稍有点驼背,干干瘦瘦的。讲课时双手支撑在讲桌的两侧,板书只写标题和提纲,偶尔低头看讲义,不时插入些所将人物的奇闻轶事,引得大家哄堂大笑,但他自己脸上没有一丝笑意。现在还记得他讲到“天地为屋,房屋为衣”的刘伶时的神态:仰头斜视的白眼。

  教我们中国现代诗歌部分的是丛老师,五十多岁,诗人气质,激情四溢。讲到兴致之处,在大阶梯教室里,冬天,会解掉围巾、脱下外衣,挥动手臂,慷慨陈词!相比之下,我们这些年轻人穿着臃肿的羽绒服还要争抢靠近暖气的座位呢。

  看着合影中的自己,扪心自问:我给我的学生留下了怎样的印象?